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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4章 ——婚礼前一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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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就要结婚了,身无分文的我丝毫没有当新娘的感觉。扫地,洗锅,洗衣,蓬头垢面。

“哎,慧娟,明个就结婚呢,这都啥时间咧,你咋还到这儿洗衣裳呢?”突然,豆豆姨惊讶的声音响在我耳边。

“姨,你来了!”我抬起头,只见身着粉色短款羽绒服的小姨一脸的惊讶。

“奥,你明个结婚呢,姨来把你看嘎,看你妈给你把啥收拾好咧么!大姐,大姐,你咋这么慢事的,这都啥时咧,半后晌咧,冬天家天气短的,娃啥还都没准备,人还到屋呢!你也真是的!咋还不叫娃洗澡,盘头去!到后晌,屋人来人往的,娃把她收拾好了,也叫娃睡嘎,结婚雾一天折腾人很,她家屋还带离的这么远!你咋啥心也不操些?”

“哎!不是的,上午,我连娃把屋收拾嘎,我知道nia吃完饭,一时就自己去家,时间还早着呢,急啥嘛!不急,慧娟,看你姨来咧,你连你姨一垯到县城去,叫你姨看着给你把头盘嘎!你有钱没?”我看看母亲,一声不吭。

“豆豆,盘个头得多钱些?”母亲转头问小姨。

“头花我哇有呢,我引娃到我家屋拿来用就是,盘个头平时得四五十块钱,这到咧过年这个节骨眼上,才初三,人才都过年呢,叫人盘头怕也便宜不了!你不管了,盘头的钱,我给娃出咧!”小姨一本正经,热情洋溢的向母亲说。

“那一百块钱够不够?”母亲从腰里拿出钱,问小姨。

“不用,不用,我给娃盘头,慧娟,走些,走些,我给你盘头!”小姨边向外走,边督促。

“一百块钱够不够?”母亲再一次捏着钱问。

“你不管,你不管!够咧,够咧!”小姨嬉笑着,含混不清的说:“慧娟,走些,总立到你妈跟前弄啥?姨有钱呢!”

“够了就行,够了就行!那你掌跟你姨走,看你是洗澡家还是盘头家,叫你姨给你操心弄去!”

二十六岁的我觉得自己像个三岁孩子一样,心里全是泪。接过母亲给的一百元,对小姨说:“姨,不用了,我妈给钱了,给钱了!妈,你再给我些零钱,洗澡给人这么大的钱,人没法找!……”

“走走走!这娃咋是这个些!走,我给你一张澡票!我给你一张澡票!要啥呢,要啥呢!”小姨不容分说的拉着我就向街道走去。

母亲给钱的手停了下来,笑呵呵的挥挥手:“那你娘俩走,你娘俩走!”

从浴池出来,小姨嬉笑着喊:“哎,你才出来!身上都有啥呢,洗这么长时间!走,走走走,赶紧的,天快黑了,我屋还有娃呢!”

向外一看,冬日的天气真是短,转眼间已经没有了太阳。听到小姨的话,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:“姨,你要是忙,你就把我带到盘头的地方,或者你给我说哪里有,我自己去!天黑的快很,你也赶紧接娃去!”

“没事,没事,赶紧走,赶紧走,我带你回去先取头花走!我的头花好很,县城还没有谁家卖的,满天星,素雅,一点也俗气。”说着小姨向浴池老板娘挥挥手告别。那嬉笑嗔骂的样子让我感觉小姨就像县城的地釉子。

七拐八转,小姨意外的来到一家花店,热情洋溢地寻问价格,一个个摸摸看看,拿在手上,不断在我的头上比划,似乎时间并不像浴池督促的那么紧张。看着昏黄的天空,我似乎感觉到小姨说大话的旧病复发了。于是赶紧开口:“姨,咱就买一束花算了,不去你家屋了,天色也晚了,盘头还要花时间,我怕回去的太晚,不方便!你帮我挑一个,看看哪枝效果好,我不太懂。”

“买啥呢,买啥呢,我哇有呢,可非要花沃钱弄啥呢!你看这儿这花,一束也要二三十块钱呢,还不如我哇的好,走走走,赶紧回去取走,我把你送到盘头哇,我还有事呢!叫你到店里看看,就是让你看看花型!其实也没啥,啥戴上不一样嘛,就一时时的事么!走走走!”小姨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,不容分说,拉上我的手就走,而我却是一头雾水。

小姨的新家,三室二厅,一百四十五十个平方的单元楼。洗衣机,冰柜,电脑,家庭影院,消毒柜,饮水机,皮沙发,实木家俱,……应有尽有,件件名牌。打开衣柜,各种品牌名品双双对对,挨挨挤挤,羽绒服长短不一,不同版型款式的随手一摸五六件。小姨不断向我显摆着自己的富足与幸福,寻问早教机,电脑如何运用到孩子教育中,高级拼图玩具,两大箱,各种高级电动玩具几乎摆满了整个房间。站在小姨的家,听着小姨满嘴的显摆,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讨要的花子!

小姨走到梳妆台前,拿出一个盒子一脸的不舍:“我这花好的很,一回都舍不得用!每次你姨夫有个啥应酬,我才拿一枝出来,把头收拾嘎。你姨夫还总笑欢我细的很。这一枝花得七八十块钱!前个儿有个连我钻的好很的朋友,她侄女结婚想要,我都没舍得给!……”

站在小姨跟前,我觉得自己尴尬极了,像专门夺之爱,占人便宜似的无赖。打开袋子,我看到了白色的满天星,零零碎碎,没有一枝大一点的,更别说浑全。看到眼前的装饰,我心里失望极了,真后悔没有强硬在花店买一枝自己喜欢的头花,而顾了小姨的脸皮和感受。

“嗯,盘头,大花不好看,任个兴这小花,小花雅观,白色也鲜亮!你包看这压碎咧,一样戴呢,插到头发上,看不出来!再包弄沃大红大紫的,俗气的很!”小姨一脸认真,强势的讲说着她的道理。

我知道后悔来不及了,再返回去,小店早关门了,也许连盘头的地儿都找不到。那样做,也会伤了小姨的脸面。装出喜欢的样子,对说小姨说:“好着呢,好着呢!就一天的事么,谁还没事专门盯着头花看嘛!这就好很好,好很,省得我再掏钱买咧!”

听到我违心的恭维,小姨很高兴,她重新换上一套新衣服,带着我出了门,来到一家盘头的理发店。

“哎,你来咧!快快坐,坐,哇有瓜子,花生,吃,吃吃!”一进门理发师们几乎都转过头和小姨热情的打招呼。

“今个像生意好的很!这么多人!”小姨自然的抓起瓜子花生,向嘴送:“我引我外甥女盘头来咧,咱县里就你儿头盘的好,不了,我咋把我女也引来咧。一时给我盘个头,我还急着回去看娃呢!”

“行行行!你来咧,再忙也得紧你合适!日常盘发一时就好,等这个新娘装好了,我就给你盘,不过,你外甥女的得排队,这人都等着呢。三个人盘,也快着呢,你忙了你走,保证给娃盘好。”

不太大的店里,三张椅子上坐满了准新娘,一张破旧的沙发上还有四个人在等。洗头的,帮忙打下的,理发店里一片繁忙的景像。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,看着县城理发师那种粗糙的手法、粗声大气的交谈,简陋的店面,落后的设备,一切与省会城市相差甚远!陪同准新娘盘发的人一旁欣赏着,赞美着,准新娘们一个个都露出幸福满意的笑容。终于轮到我洗头了,躺在椅子上,‘哗哗’的水声在耳边响起。

“慧娟,姨回去了,娃还到屋候着我呢。盘头的钱我给人了,你盘完了自己打个车回去,天黑了。给我外甥女用心点,娃可是省会回来的人!呵呵,我走了!”睁不开眼的我只听见小姨的声音一点点远去。

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,由着理发师摆弄着头发。高耸的发髻,下垂的小卷,白色的小花散落在发髻中。看着镜子里的我,想着别人结婚亲朋簇拥的热闹,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。人生如戏,自己像即将出场的主角,却丝毫感觉不到那份欣喜。

一个人走在县城的街道上,只能听到那清脆的鞭炮声,却难得见到有人经过!羞涩正好掩饰在了夜幕下的孤独中。独望长空,繁星点点,明天,我将是别人眼里幸福的新娘,明天,我将开启世人眼里的新生活,明天,我将会有自己的‘家’,有丈夫,有公婆,有着每一位新人期盼的二十四小时,明天,……。有谁知道我一个人走在县城的心情?!

一个人黑暗中走了好久,终于迎来了一辆出租车,一招手,车立马调头停在了我身边:“师傅你有票吗,到柳庄街道得多钱!”隔着窗户我客气的问。

“有!你要票就得打计价器,记多钱就是多钱,一般情况下七八块钱!”司机招手让赶紧上车。

不大会儿车到了街道,停在了我指定的路口。我手伸进衣兜,边取钱边说:“师傅拿票!”

“我没票!”三个字,生,顶,冷噌,我一抬头,那张冰块脸更让人不舒服。

“上车前,我问你有票没票,你咋说的?不是说有票吗?这会儿怎么就没有了呢?”我停下取钱的手,奇怪的问。

“没有就是没有!”司机态度依然生硬。看不出来司机撒谎还是真的没有,更看不出不一个爽言应有的态度。

压下心里的不快,我平静的说:“师傅,你如果有,就给我,我有用。打车给票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,何况咱们有言在先!”

“给你说咧,我没有么!”司机蛮横的样子让人无法接受。

看到这样的人,生气的我边掏钱边说:“说好的事情,你没有!你没有,道谦都不会吗?真是的!找钱”递过一百元。司机东摸,西摸却找不到零钱。

“慧娟,回来咧,咋成半晌不下车些!”路过的母亲向车边走来,边走边奇怪的问。

“司机找不开钱,你有零钱没?”看到母亲,我赶紧张口问。

“有,有,有!”说着母亲便从身上掏出了钱,走到车门前:“我就说呢,这成晌弄啥呢,坐到车里半晌不下来!”

“不是的,我上车前问司机有票没有,他说有呢,结果到了又说没有,我给钱又找不开,所以半晌没下车!”

母亲给钱的手缩了回来:“你要票得是能报?”

“满库要呢!”下车的我随口一句,顺手把一百元递到了母亲手上,向家走去,生怕母亲高喉咙大嗓子的样子给自己招来街房邻居们的关注。

身后传来母亲索要发票的嬉笑声和司机生冷蛮横的回应声,霎时间争吵开始了。司机蛮横无理,死不让步。母亲高喉咙大嗓子,理直气壮,不松口。路人驻脚,街坊邻居出了门,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,越来越多。着急的我顾不得自己的装束和形像,调头快速从母亲手上夺过钱,扔给司机催着走!司机开着车,骂骂咧咧,一溜烟跑了,母亲更是气得无处发泄,冲着车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,不时向围观的人群解释自己的委屈。尴尬的我真恨不得有个老鼠洞钻进去。终于连推带拉,将发疯的母亲拽回到家里。

“今个真个是碰上鬼了,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!自己有错在先,还死厥死厥的,一句软话都不会说,放人nia能行人些,好说一句啥不都有咧,看咱还是那不讲理的人嘛!拱着拱着给你拱气呢么……”心有不甘的母亲死拽在大门口,冲着街道高声吼。

“妈!你得是不嫌人笑欢!你看我的样子,你站到沃人堆堆里呐喊的啥呢!得是嫌不热闹!”进门的我气的真是无言以对,不得不出声吼。

“咋咧,咋咧!可咋咧些,明个就起发的人咧,还到你妈跟前是么个!”父亲从厨房探出头,威严的吼。

“不怪女子,不怪女子,怪我,怪我!娃嫌丢她人咧!”

父亲不解的看着我,我瞪了一母亲一眼,解释:“我盘完头,打个车回来咧,上车前,我就问司机有票没有,我知道咱农村这不见得有票,满库有些正常费用还需要票据才抵出来,所以我先问好了,司机说他有呢,我这才上车了,到咱门口,我给钱要票呢,司机可说他没有!没有票,一句道谦的话也不说,他骗人在先,没票在后,态度还死硬死硬的,我一看连沃人没办法讲理,就把钱给了,他可找不开钱,正好我妈来咧,可为了那个的票,连人吵起来!……”

“我垯垯连人吵呢,垯垯连人吵呢,是他连我吵呢,我先还给人好说呢,你光么见那个样子,横的就像是爷一个!不就是个开出租的嘛,当他当皇上咧!……”父亲不断“嗯嗯嗯”,却无法阻止母亲生气张扬的嘴。

“爸,你看看,你看看!你看我妈沃样子!”忍无可忍的我转头向父亲说。

父亲讪笑着问:‘你妈沃样子咋?你妈沃样子可不如你的眼?!”

“爸,你光是没到当时的现场看嘎,一街两行的人,我刚从站上回来,你说我妈么个样子,叫我到人面前咋站呢!你光说你的话呢!”虽然心里明白父亲并不认可自己的观点,只是一味维护母亲的尊严,但异想天开的我依然耐下性子向父亲解释。

父亲依然皮笑肉不笑说:“你妈沃样子不好了,你走你的,你可管她沃事弄啥呢!农村沃人么,谁家不吵架些!再说咧,你妈沃人她再厉害,开始她绝对不会连人吵!……”

“就是的么,你嫌不好看了,你给回走么,又没人拉你,你可管我弄啥呢!到咱芒上呢,咱还叫人nia捏了软柿子?世上垯垯有沃事呢!”母亲听到父亲话,理直气壮的说。

气愤的我,忍不住出大声说:“你吵也不分对像!看沃人,你吵一晚上能有个啥结果?只能是惹一街两行的人看热闹!我明个结婚呢,你叫我咋出门呢!”说完话的我,气呼呼去了自己睡觉的房间。

“嗯,嗯,看崴的,本事大的,明个就出门的人咧,到她妈,她爸跟前就是个沃,还讲究是大学生呢,任个都参加工作咧!一天到单位上迭咋连nia同事处呢?!”母亲鄙视的责骂声从身后紧声传来。

身体不舒服的我,拿出药,喝完便躺下睡了。肚子涨鼓鼓的,一点食欲也没有。

“姐,吃饭了!咱妈叫你吃饭呢!”玉娟推开门喊。

“我不吃,我够着呢!你家吃去!”听到了我的话,玉娟转身向后院厨房走去。

“慧娟,就说叫娃叫你吃饭,你咋还不吃?吃些饭么,看你到咱屋还能吃几顿饭?”母亲一脸紧张,拉起我的手:“走,走走走,妈说吃一碗饭么!上午也没吃个啥。”

“妈,真是肚子不饿!不是着气不吃。从唐山回来的时候就病着,医院看了,给开的药,说是肠胃感冒,所以胃口不好!”看到母亲焦急的样子,我竟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。

“那药吃了没?”

“吃了,刚吃了!你不管,你吃饭去。”

坐在自己的房间,被窝热呼呼的,困倦的我却无法入睡,拿出手机无聊的翻看着,一种说不出孤寂在心里荡漾着。想着儿时看到小姨们结婚前夕的热闹,看看自己那一摞的新被子,耳朵里听到后院厨房母亲那叽叽喳喳的说话声,我**得这个家走到穷途末路的光景,只是嘻哈的父母并不知晓。

“慧娟,呵呵,炉子炕热不?”母亲推开房门,干笑着,向炕边走来。看见她,我的心里却一阵莫名的紧张与冷漠。

然而,理智不断的提醒自己:“你怎么了!那是你妈,你妈爱你,才会找你聊天,你以为你是谁啊?不能放下成见,敞开心扉与母亲聊聊天,也许这个特殊的时刻,你会感受到母亲的胸怀!也许不一样的日子,母亲更能接受你的关爱与言论!”

“热着,要不你上来坐,包站到地上了!”我揭开被子邀请。

“药吃完咧,那咋还不好呢,那妈去给你要些药去,你再嫌你不方便,妈给你候伯向学嘎,看nia你伯给你开些药吃!”

“不要了,不要了!明个乱哄哄的,我还能把药拿到人nia屋吃嘛!你不管咧,睡一觉就好多了”我揭开被窝再一次邀请。

母亲坐上炕笑呵呵的说:“满库今个后晌还来咧,带着送箱子的人来咧,满库娃大方,我说明个给咱这门子娃一人二十块钱,提前给了,去了就不乱糟糟给人添麻烦咧,省得惹人笑欢。十里乡俗不同呢,我还问nia娃他家哇的讲究,去nia屋,咱就按nia哇的讲究带东西,叫你阿公婆子人面前包丢人。到咱屋来,就按咱这儿的讲究来,他家也包叫人笑欢咱。满库说他家哇没啥讲究,nia问我得多钱给娃娃伙们发,我说大概也得个二百块吧,nia娃一呵给咧三百,比他爸沃啬皮强多咧。我就不信他家哇没讲究,咱怕给人丢人,结婚这么大的事呢,都是脸面上的活儿,咱能办的就尽量办到,可为沃事叫人着气弄啥呢!我连你爸还专门把nia送箱子的人问咧,嗨!那个才是个冉冉糊糊!咱这送箱子的人都是门子里的高辈子,能行人,这家伙送箱子的人一看就是踢一脚哼一声的那主儿,自己连自己那边农村人结婚的下数都说不清么!这还不成了怪事咧,么大年龄咧,自己经的事也不少了吧,咋能是么个样子呢。我连你爸这一看,满库娃没做谦,咱还是按咱这儿讲究来,给人把啥都捎上。省得人nia笑欢咱不懂理数!对了,你婆娘千叮咛万嘱咐的,要结婚那一天给他儿挂个红呢。一般人也就买个二三丈,多了也就是三五丈,妈一呵扯咧六丈红,图个吉利,六六大顺!其实要放妈的心,买两条好被面儿给满库搭上,又体面,又好看,还实惠,一样花钱呢,你婆娘nia迭是咋想的!对,老婆连么个说咧,咱就连么个办,就是你说的,咱惹人不高兴弄啥!总是要办呢,她愿意要啥,咱就准备个啥!省得好心到时候落话杷。……”听到母亲的话,我不断附和着她,点头称是。

手机不断的闪着彩光,满库一条条发着短信,不断骚扰我与母亲的闲谈。母亲看看时间,已经夜里十点多,她笑笑跳下炕:“妈说你睡,你睡,时间大咧,明个闹腾一天呢,你赶紧休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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