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去搬救兵了。”
颜笙停了手中的动作，难怪她刚刚没瞧见余香，跑的够快。
“姑妈，呜呜呜……”
王雅霜一见救兵来了，整个人就扑到王氏怀中，哭的那叫感天动地的，就连她一个旁观者都跟着心碎。
颜笙真心觉得，世界都欠王雅霜一个奥斯卡的奖杯。
这演技真不是盖的，就连她都自愧不如。
“奴才参见太后。”付成在旁向王氏行礼，颜笙犹豫了一下，也做了个辑，“参见太后。”
“娘娘，你的脸怎么都肿成这样了？”
余香在旁更是夸张的哭了起来，“都怪奴婢没用，是奴婢没能保护好娘娘，还请娘娘和太后降罪。”
“霜儿，快起来。”
王氏摸索着扶王雅霜起来，摸她脸时，感觉到了那肿起来的脸颊以及唇角的血迹，是腥的。
“姑妈，您救救霜儿……”
王雅霜靠在王氏怀中泣不成声，“霜儿不想活了，真的没脸再留在宫中了。请姑妈赐霜儿一死，为王家保全颜面。”
闻言，颜笙嗤笑，敢情在这等着她呢。
竟拿王家颜面来压她，明显就是逼着王氏动手收拾她。看着王氏身后跟来一行人，怕是要针对她了。
“霜儿，你放心，哀家定替你做主。”
王氏将王雅霜拉到身后，之桃扶着她向前迈了一步。
尽管王氏看不见，可却能准确找到颜笙所站的位置，因为她刚才听见了颜笙那声轻嗤的冷笑。
“跪下！”
王氏脸色铁青，像是被气急了。
颜笙虽然忌惮王氏，可她不能低头，她并没做错，王雅霜就是该打，甚至该杀。
“我不跪。”
颜笙气场十足道：“我没错，为何要跪？是静贵妃怂恿太监林业侮辱先皇后婢女如霜，一则对先皇后不敬，二则对如霜百般凌虐。若非斯恩公主及时赶到，如霜甚至就快死了，难道她不该罚吗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王氏一惊，这些事她并不知道，“霜儿，她说的可是真的？”
“啊？”
王雅霜也是一时间哑口无言，只得否认，指着颜笙道：“什么太监，什么先皇后婢女，你不要在这血口喷人。”她拉着王氏，“姑妈，霜儿是什么样的性子，难道您还不知道吗？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呢。姑妈可千万不要听信小人谗言，她就是故意的。”
颜笙早就料到王雅霜会否认，“是不是真的，把林业和如霜带过来对峙就知道了。”
“姑妈。”
王雅霜如今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王氏身上，可王氏却拍了拍她的手，“霜儿，若不是你做的，对峙又如何？即便哀家要处置她，也需要一个理由。若查明，她确实在构陷你，哀家饶不了她。”
“是，姑妈说的是。”
王雅霜见状也不好再还嘴，只得应下。
没一会儿，如霜被斯恩扶了过来，林业也被带了过来。看见林业时，如霜下意识躲在斯恩身后，思及过去种种，她怕极了。
“没事，如霜，别怕。”
斯恩将如霜护在身后，然后扶着她跪在殿中。
如霜恰好撞上颜笙投来的目光，见颜笙冲她点头示意，她便鼓起勇气打算说出一切。
“回禀太后，奴婢如霜是先皇后宫中的掌事宫女。先皇后去世后，奴婢被宁贵妃接到未央宫去做事，再之后宁贵妃不幸逝世，奴婢便无处可去。后来，静贵妃身边的余香将奴婢送去辛者库刷恭桶，不仅如此，还将奴婢许给太监林业。”
说到此处，如霜哽咽，伏在膝上的手紧紧揪着衣袍。斯恩看出如霜的紧张，安慰她，“如霜你别怕，如实说。”
“嗯。”
如霜是真的不愿意回忆，每一次想起都像是剥了一层皮。
“奴婢给送给林业之后，他对奴婢百般折辱，用鞭子打我，用匕首割我的肉，扯着我的头发往墙上、桌上等处撞。甚至因为他不能行人事，便将气都撒在我身上，每晚强迫我给他……”
如霜最后已经颤抖的不行，浑身冰冷，哭的再说不出话。
这字字句句听的人心惊肉跳，更何况是颜笙，她心里有多难受，谁又能体会。
“畜生！”
王氏听不得这些，她厉声问林业，“她说的可是真的？你当真如此折辱一个宫女？”
“奴才冤枉啊，奴才没有。”
林业吓得一个劲儿的磕头，矢口否认所做下的一切。
“你放屁。”
斯恩气不过，直接当众撸起如霜的袖子，脱去她的鞋袜，将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口露出来，“你们在场的，有一个算一个，都可以睁大眼睛好好看看，看看如霜所言是否属实！”
之桃看过之后，不禁也蹙紧眉头。
王氏问：“是真的吗？”
之桃答：“是。”
颜笙每一次看都会心疼的不行。
斯恩恨恨的盯着林业，“你为何要这样对如霜？说，是不是有人指使你？”
林业下意识的瞥了王雅霜主仆一眼。
见王雅霜瞪眼，林业便认命般的磕头道：“没人指使奴才，都是奴才自己的意思。”
王雅霜稍稍松了口气，还好她提前有准备。
那日，林业因为如霜被带走的事来找她时，她就意识到有可能会东窗事发，责怪林业已经没用了。于是，她用林业一家老小的性命来威胁他，逼他一人扛下一切，不然就让他全家陪葬。
“你撒谎。”
斯恩不甘心，直接过去拽住余香，将余香一把甩在地上，“你敢对天发誓，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？跟你的主子没关系？”
“公主这可是冤枉奴婢了。”
余香哭天抹泪的发誓道：“奴婢对天发誓，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林业会如此对待如霜。”
斯恩又急又气，要冲上去时，被颜笙拉住。
“公主，冷静。”
颜笙很清楚，看王氏的架势，今日是肯定动不了王雅霜的。不过动摇一下王雅霜在王氏心中的形象也是好的，日后才好再找机会。毕竟王氏就算再护短，也不能次次都执意相信王雅霜一人。
王氏逼问余香：“那你为何要将如霜送去辛者库，还将她许给林业做对食？”
余香跪道：“太后，当初是如霜对娘娘不敬在前，出言不逊，奴婢只是气不过，这才将她送去辛者库。至于许给林业，实则是林业私下对如霜几番不轨，奴婢是担心如霜的名声，这才出此下策。”
“这些辛者库的人都有目共睹，林业与如霜一直纠缠不清，若太后不信，可以叫辛者库的人前来对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