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君天煜即将渡下一口药时,颜笙推拒道: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可君天煜却邪邪一笑,“不。”
他竟将一整碗药都用这样的方式渡给她,之后粗粝的指腹滑过她娇嫩的唇瓣,擦掉上面残留的药渍。
他鹰眸一扬,含笑看她,“现在还觉得苦吗?”
颜笙乖巧的摇头,“不苦了。”
君天煜见颜笙如此可爱的表情,唇边笑意不禁更浓了,“那以后我就每天这样喂你,直到你生产。”
“不——”
君天煜用吻堵住颜笙的嘴,不容她拒绝,“我非要给你证明,看看我到底是爱你,还是爱孩子。”
闻言,颜笙咬紧唇瓣,脸上的甜蜜掩都掩不住。
“阿煜,你怎么可以这么帅。”
她看着他,一双星星眼,里面饱含浓浓爱意。
君天煜将空碗放到一旁,薄唇噙起一道邪魅的弧度,“你可不要勾引我,明知我现在不能碰你,你这样做可是在折磨我。”
颜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扑到他怀里,抱着他撒娇。
“嘿嘿,我偏不,就勾引就勾引。”
君天煜宠溺的摸着她的头,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,心都软了,眸底也含着笑意,“笙儿,你辛苦了。”
颜笙窝在他怀里幸福摇头,“不辛苦,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,是最美好的事。”她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,“阿煜,你要一辈子都对我好,知道吗?因为我为了你,可是愿意拼了命。”
“此生不负卿。”
君天煜轻吻颜笙头顶,再次许下情深的誓言。
颜笙突然意识到,若是颜雪知道她怀孕的消息,一定会忍不住动手的。所以,没准这是一个可以铲除颜雪的好机会。
“阿煜。”
颜笙从君天煜怀中挣脱出来,仰头看他,“今天母后跟我说,希望我们把颜雪放出来。”
“不行。”
君天煜一口拒绝。
“阿煜。”
颜笙扯着他的胳膊,“在母后心里,颜雪还是那个一心一意爱你的女子,所以她才会为爱疯狂。若想真的除掉这个麻烦,就必须让母后彻底看清她的真实面目才行,故而,人必须放。”
她继续分析道:“而且,母后也快到了服用解药的时间,若是不把人放出来,只怕母后性命堪忧。”
她坚定道:“你相信我,我一定可以想到个万全之策。既能将颜雪彻底解决,也能解决母后的解药。”
君天煜深眸中浮现一丝锐芒,“你确定?”
他握住颜笙的手,“可我怕她对你不利。你知道的,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,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颜笙笑道: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?放心吧,我会保护好自己。”
君天煜犹豫许久,方才允准,“那就依你吧。不过你要保证,一定以自己的安全为首位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颜笙掐着君天煜的耳朵,“我的阿煜真是越来越啰嗦。”
“小东西。”
君天煜抱住颜笙,挠她的痒痒肉,惹得颜笙笑声不断,最后都笑出了眼泪,连连求饶。
“我错了,错了,求放过……哈哈……”
“现在知道错了?”
君天煜凝着她,唇畔早已勾起邪肆的笑,“晚了。”他用吻堵住她的唇,与她缠绵。
可碍于颜笙有身孕,他也只能点到为止。
*
隔日夜里,璃王府。
南宫璃赶了两天一夜的路,快马加鞭才回到京都。
书房里,思卉拿着上好的酒进来,“恭喜王爷完成了一件大事,实在应该好好庆祝庆祝。”
“出去。”
南宫璃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,抬手揉着太阳穴。听见思卉的声音,他连眼睛都不愿意睁。
思卉没理会南宫璃的态度。
她倒了两杯酒,走到南宫璃跟前,递给他一杯,“难道王爷不想听听,煜王府那边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听闻煜王府,南宫璃知道思卉要说的是颜笙。
他缓缓睁开眼,看向她的目光冷飕飕的,透着寒气,“你知道本王一向不爱听废话。”
果然,只有颜笙才能让他开口。
思卉苦涩的勾唇一笑,随即将递给南宫璃的那杯酒放在他面前的桌上,随后自己一口饮尽手中的另一杯酒。
“颜笙怀孕了。”
思卉说的风轻云淡,却不知这几个字,足以在南宫璃心里掀起千层巨浪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南宫璃一激动,直接推翻桌上的那杯酒。酒水顺着桌边流下,滴落在地上。
“王爷是耳聋了吗?”
思卉同情的看着南宫璃,此刻南宫璃眼神中所流露出的伤痛,像极了平日的她。
“我说,颜笙怀孕了,是君天煜的孩子。”
下一刻,南宫璃抓起酒杯,紧紧一握,那酒杯瞬间碎成片,扎在他宽厚的掌心之中。血顺着指缝流下来,与酒混在一起。
“滚!”
他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声,额角青筋暴起。
思卉心痛的看了眼南宫璃流血的手,“南宫璃,现在你应该更清楚,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你身边。”
思卉走了,带着满腹的不甘心。
“滴答滴答——”
书房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,更别说血滴在地上的声音。南宫璃满面伤痛,眼角更有绝望的泪溢出。
颜笙,难道我们此生就真的再没机会了吗?
不!
从小打到,每一件事都是靠他自己拿命争取来的,他只相信人定胜天。他才刚刚学会一点如何去爱人,绝不会轻易放弃她。
*
翌日。
用过早膳后,颜笙让如霜陪着她一起来了清秋阁。
“参见侧妃。”
守在门口的家丁看见颜笙,都毕恭毕敬的行礼。因为明眼人都瞧得出,谁才是这王府真正的女主人。
“把门打开。”
“是。”
家丁将门打开的时候,里面扑面而来一股霉味。
颜笙不禁皱紧眉头,下意识用手帕掩住口鼻,险些反胃,她近来可闻不得这种味道。
如霜担心颜笙,“主子,您还好吗?”
“没事。”
颜笙垂下手,由如霜扶着迈进清秋阁的门,神色冷厉。
颜雪在听见外面家丁的声音时,就知道是颜笙来了。此刻,她正坐在镜前梳头,倒是一点也没因囚禁就放纵自我,邋遢下去。
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?”
颜雪瞧着铜镜中的颜笙,言语间尽是讽刺之意。
颜笙不屑勾唇,眸光越发凛冽,字字铿锵道:“就凭你,还不足以让我挂在心上。”